又看見那些熟悉但不知算不算是矛盾衝突的擺設。

  超過100年的那張長椅,刻著龍、雕著鳳。而或許應稱為「蟒」的四爪「龍」,顯露著封建時代無法僭越的階級巨擔。正正方方鑲著閃亮量貝殼的黑檀木椅,其實並不好坐。至少,用以正襟危坐的椅子對於懶惰到脊椎問題一大堆的現代人來說,大概算是種折磨。即便多墊了枕頭,想舒服的躺上去,似乎也會為了卡到腳的「龍頭」扶手而深感麻煩。看起來,家具,還真是與時俱進,先秦席地而坐之用的桌子,到了宋代需要加高以配合多出來的椅子,而現代,那些堅硬如鐵的木頭,還真應該變得軟些以因應變成懶骨頭的人類。


  挨著不適合人體工學硬石般椅子的,還有印象裡許久前還會三不五時躲著小蟲發出鳴叫,而因此必須偶爾添些「樟腦油」的那個屏風,或應該說被當成屏風的有了年紀大原木。而現在原木旁多了幾根搞不清是真是假,也搞不清是梅枝還是桃枝的玩意,似乎也算搭配。對面的,幾個老骨頭花瓶跟圓形小水缸裡的小魚,平穩的乘在一樣鑲著化石般亮晶晶貝殼的硬黑桌子上。



  如果房子裡找得出中軸線,還真想畫出一條中軸線來區分空間裡不知算不算詭異的配置。比起那種久遠的老骨頭,另一邊大概就算是閃閃發亮,瑞氣千條。至少,不去理會那種需要靠苦力一顆顆擦拭維持的苦命情節,水晶燈散出的光芒絕對是閃閃動人、金光萬丈。而桌上透明水晶花瓶裡盛著的金黃嬌豔人造化,雖然沒有真花的芬芳,卻似乎恰如其份的點綴居中、收斂聚集著空間裡的瑩澄閃耀。

  空間裡,東方的西方的、古代的現代的、明亮的沈穩的、有頭緒的沒條理的,全都混搭到了一塊。至少,平常不會想到要湊在一塊的全都出現了,也算是種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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