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台灣, 旅記 (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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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鴉與裝置藝術在頹圮待拆的破舊屋舍間恣意且帶些戲謔般的暫時存在著。

  過去曾經是國民政府播遷來台聚集青壯年菁英的所在,經過戰後嬰兒潮的朝氣蓬勃,再到各自謀生的逐漸遷出。現今的眷村,即便尚未拆除,卻也看不見當年開幕時的意氣風發,只剩稀少依然守著待了幾十年「暫居地」的垂垂老者以及隨著時間破傾敗去的殘破建築。




  據說,幾個學生為了使即將拆除的老眷村留下最後的光彩,而在「自助新村」開始了彩繪與裝飾。舊屋舍的巷裡牆外門邊漆上了炫彩斑斕的圖案並貼上各種小物,成了露天的裝置藝術,甚至吸引同好陸續加入,使得彩繪區的範圍更加蔓延擴大。

  眷村裡的彩繪其實是種糾結,各種正面反面的矛盾湧上心頭而擾亂思緒。




  似乎應拆除卻不知因何未動工而暫時遺留著的彩繪,早已褪色而失去落成時的光彩。曇花般存在的短暫色彩絢爛,如同眷村建築那種為了「反攻大陸」的臨時收容存在,卻始終夢想未竟但難逃歲月摧殘只得消逝的欷噓。

  當初應該算是政府德政的眷村建築,如今拆除前的最後彩繪即便烙上那些「忠黨愛國」、「強身報國」的口號與標語,卻更像是種反諷般的存在。大概,那些彩繪與黏附在牆上讓人想起小時夜市裡套圈圈遊戲的瓷玩偶,反倒成了主角而讓人模糊了眷村建築本身。




  原來,眷村建築只是遊戲般的彩繪與裝置藝術的背景畫布,身處其中,只會在意哪面牆上出現曾經熟悉的卡通人物或角落貼上的DVD有否自己認識的AV女優。大概,沒人會注意圍牆裡的曾經住客可能是為國家立了顯赫功勳或為民眾奉獻畢身心力的某個人物。也或許,即將凋零而建築型制就是為了宿舍般存在的乏善可陳建築,只能依賴外表的矯飾光鮮,才能夠吸引人們的眼裡餘光。只是,漫遊其中除卻那些表象,應該讓人更深層思考現地人事物的過去曾經。

  歷史,總是在同樣的地方層層交疊著。清治時期的鳳山縣舊城門仍在不遠處屹立著,日治時期啟肇的海軍基地仍然延續至今,而國共戰後的眷村產物,如今也將成為歷史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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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說,「四四南村」是台北最老的眷村。

  早已拆除而徒留幾棟房舍改建成公共建築的老眷村,一旁還有著當時的防空壕,參和著幾棵參天老樹,即便難以想像當初眷村生活的景況,仍能夠感受到些微的舊意讓人憑弔。




  建築的不遠處,是充滿喧囂的台北鬧區,還有陰雨天裡高聳入雲無法窺全的台北101。其實,對於老眷村的所在地應該不算陌生,只是,在遙遠前的記憶深處,信義路過了世貿中心似乎是雜草叢生的荒蕪而只能轉進莊敬路,原來,記憶裡那些像是未曾有過記憶的無物,或許就是四四兵工廠與眷村座落的一隅。



  未曾經歷過眷村生活,只在那些近來流行的炒作渲染裡讓人多些瞭解。不過,卻是喜歡待在那些充滿舊意的環境裡,看著舊時老物想像舊時生活,即便,如果真正來過一次那時的困乏艱辛絕對仍是讓人卻步不願。




  背著繁華的那一頭走過去,即便印象裡的那些店家早已物換星移,街巷的輪廓依舊清晰易辨。漫步過莊敬路,轉到吳興街,曾經像是龐大無比的台北醫學院舊建築依然存在只是卻成了種斑剝的微不足道。曾經玩耍嬉戲睡前讀著老夫子漫畫的電器行依舊,只是人事已非僅成為記憶裡偶然出現的遙遠懷念。

  走過舊時生活已遠而徒留空殼的老眷村,再穿過喧囂熱鬧卻顯舊意的老街巷,記憶,瞬間被拉回不屬於現在的遙遠想像與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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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喜探索曾造訪過地方的歷史過往,也在許多城市或國家的歷史博物館留下腳步,只是,見識過遙遠境地的歷史精彩,踏進台灣歷史博物館,才猛然發現從前缺了完整的記述的周遭土地真切歷史,卻讓那種近在咫尺成為最遙遠的距離。

  比起自秦朝算起的二千二百多年中國歷史,僅不到四百年的可溯源台灣歷史也許是種微不足道、只是在中國歷史時代洪流裡的細渺篇章。然而,在過去那種大中國情緒的歷史錯綜糾葛裡,明明是千里之外的遙不可及,卻得拉近一談的中國歷史,曾幾何時,書本裡熟悉的歷史甚至地理章節都真切的一段歷史,卻才發現有種對於己身周遭的歷史徒然空泛的情何以堪。




  對於幾年前華夏地理雜誌裡引述台灣通史的說法依舊印象深刻。過去大量中國沿海移民往化外小島的拓荒開墾,經常於越過台灣海峽黑水溝時葬身海底,或經常離家遠去的一去不回,使得「埋冤」(閩南語發音)成為台灣的名稱由來。那種充滿著負面印象的說法早已難以見著,但是,認為歷史觀點的台灣始終並非中國一部份的左翼統獨說法卻是經常繚繞於耳。




  翻開存於文字的可追溯記述,從豐臣秀吉搞烏龍般的招諭開始,其後西班牙人對於台灣的爭奪敗於荷蘭人,接續上鄭氏驅離荷蘭人與之後清朝廷的統一台灣,再到割讓日本、國民黨軍收復台灣為止,台灣的歷史似乎就是由一段段輾轉易手的顛沛流離所組成。大部分時間與中國正統政權間的遙望獨立,註定讓台灣始終與中原內陸有著遠離相悖的歷史進程。只是,中國近代史的坎坷多舛,卻讓大陸與台灣的命運拉到同一條線上,至此,政治力對於文字記述的干預大過了斯土斯民的真切情感,而讓歷史的紀錄成了種扭曲的存在。




  不用去埋怨那種對於真相的扭曲,即便,歷史總是存在成王敗寇的現實,歷史是成者寫的歷史,即便,敗者總也會有自己一番說詞。只不過,時間一久,歷史總還是會被平反、被還原。台灣博物館裡的展覽陳設,就如同把台灣的那些曾經榮光發達、曾經曲折受挫的滄海桑田,一幕幕的濃縮眼前。那身處土地的過往、那些曾經記憶的片段,總讓人覺得親切而倍感動容。




  時間逝去的不可逆,點點累積成了歷史的洪流。洪流裡某些關鍵的歷史轉捩,總對其後的數十年、甚至數百年有著出乎意料絕對的影響。歷史的無法重來,只能藉著那些「如果當時怎樣,結果應該如何」的虛擬揣度來平撫遺憾或是增添樂趣。看著台灣的歷史苦樂悲喜的交織錯綜,那些「如果」的揣度不禁常常浮現腦海,但是,「如果」依舊總只是「如果」而無法成真,只能讓人多增添閱讀歷史時的額外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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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娃娃屋是專屬小孩的玩具,那本質上相異無多的袖珍藝術或許就是大人玩耍的童心未泯。

  像是娃娃屋一般,在不大空間裡,擺上各式縮小物件模擬真實世界, 袖珍藝術是種具體而微的令人驚訝。有人說,袖珍藝術是結合繪畫、雕刻、玻璃、金工及空間設計的卓越工藝。大概,許多人心裡總存在著某些對於細小精緻事物的渴切追求,才能夠將那些真實世界的各項細節,透過工藝技術縮小到數十公分的空間裡。




  除了真實世界的縮影,袖珍藝術大概也是各種相去迥異的天馬行空幻想,或是曾經過往卻已不複存在的各式場景再現的最佳表達媒介。藉著小模型的構築,幻想成為一種實際存在,舊景致則成了一種躍然眼前的懷念寄託。大概,那種可以無拘束的擬真,也使得袖珍藝術成為小孩與大人之間所共同的引人入勝。




  西式的袖珍藝術,總令人聯想起中式的多寶格,一樣在那種迷你的空間裡塞進各式縮小的風雅珍玩,除收藏著工藝的細膩精緻,也收藏著把玩著的赤子之心。大概無論東西方,「大人們」對於微小精細縮小擬真事物的興趣卻是共通不變。




  無論稱之為娃娃屋抑或是袖珍藝術,或許,那種精細工藝的極致,就是讓人沈浸在股想住進去的幻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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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太大的建築裡,佈置成了讓人感到親切的懷舊空間。

  搞不清究竟用餐空間佈置成了懷舊,還是懷舊空間方便人用餐,總之,走進「香蕉新樂園」,翻開搞不清是菜單偽裝成國語課本,或是國語課本裡寫上了菜單的冊子,一邊朗誦著「天這麼黑,風這麼大,爸爸捕魚去」,一邊點著飲料點心各式菜餚。




  比起刻意打造的懷舊建築,香蕉新樂園裡多的是充滿著歲月刻痕的舊世代海報收藏與小物。環繞在那些古舊純樸間,是似曾相識的熟悉,是喚醒遙遠記憶的觸動。一下是街角邊的黑松汽水空瓶、一下是透明櫃裡的口味兒空瓶,另一邊的展示格裡,又有小時經常擺在書包裡的雄師粉蠟筆,還有曾經夢寐以求現在看來卻像是玩具的顯微鏡。原來,封存於記憶深處的幼時年代,就是在那種現在看來儉樸又粗糙的細微點滴裡堆積組合。




  至於那些掛滿牆的海報廣告標語選舉公報甚至戒嚴時期的公告,即便大部分令人感到陌生,細細品味卻也讓人進到另一個成人的懷舊世界。從那些帶著土味打扮的女郎搭配同樣有著俗味的機車月曆、畫上美女圖像藉以吸睛的舊式廣告畫牌,還有必然出現的黑人牙膏與明星花露水,甚至中將湯木牌與老式簡陋ROLEX掛鐘,即便無法帶走那些舊物,卻是帶走滿滿回憶。




  不確定是否年紀大所以對於那些舊事物特別感興趣,緩步漫遊在充滿舊意的空間裡,慢慢想像著正置身於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氛圍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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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來攘往的街道上飄散著懷舊味,若不是錯身比肩而過的行人是比起周遭氣氛顯然摩登現代上幾十年的裝扮,或許應該想像自己正錯置在多年以前的台灣老街頭。




  「寶島時代村」偌大廣闊封閉空間裡是人工打造而成的老街道,滿佈的是各式耐人尋味的舊式牌坊與廣告標語。不確定那些老街區究竟算不算原味正宗,但複刻老建築群即便再擬真,卻也比不上任一幢真正帶著歷史刻痕的老房子,而且被老味道包裝著,骨子裡卻是商業至上的商店街其實也無法讓人感到興趣。即便如此,卻依然能在那種遊客顯然過多到像彷彿要爆棚的人造老街道裡找到一種自得其樂的興意。




  到處充斥甚至稱得上過份存在的複刻老招牌與老標語或許是吸引人的最大關鍵。許多令人熟悉的廣告招牌標語與人物圖像,令人憶起小時物資不甚充裕的樸質單純生活。那種曾經依賴外援、曾經國共隔海對峙的遙遠時代,書裡讀的是反共抗俄、腦裡想的是反攻大陸,而牆上寫的是雪恥復國。只是,除去復興中華的崇高理想,生活仍要持續,民生依舊得發展。想像奢侈品都是種奢侈的年代,即便是商業標語依然圍繞著食衣住行基本需求,即便是難得的娛樂也得講求立意端正。大概,那個時代就是在「黑人牙膏」、「白蘭香皂」與「明星花露水」的味道裡,就是在「愛國必須反共」、「娛樂不忘救國」的詭異標語裡一天一天過去。




  或許早已遺忘久遠戒嚴時期那種時時得反共、無處不匪諜的政治緊繃,市井生活熟悉片段才是讓人獲得共鳴的深刻記憶。至少,從那些未曾目睹卻似曾相識的「牛伯伯」與「流浪到台北」電影海報、已然消失無蹤的「白雪公主」泡泡糖與「衣服帥、精神好、功課棒」的「達新牌」學生服,再到歷久彌新的「南僑肥皂」與「黑人牙膏」,彷彿一張張的廣告片段連結構成平常人的一日生活。只是,許久之後以現今角度看來或許顯得粗糙甚至俗不可耐的廣告成了種的生活形式,而種種的生活形式則蒐羅集合形成了方便檢視的懷舊文化。望著四處張貼的過時廣告,想像穿過時間回到過去,腦海裡像是播放著黑白默片般湧起過去的記憶片段。遊走在複刻街道上,像是在尋覓已然消逝的消逝,期待轉角後的牆邊柱上會尋到新的廣告而想起舊的記憶。




  別於老街道的庶民與通俗,順著動線走往時代村的最另一頭,是旅社茶室成人廣告聚集的所在。不知是否主題偏於敏感而難受青睞,或是地處偏僻而招商未果,只知道帶著些晦暗與閒置空曠的蕭瑟,反而讓人緩緩駐足流連並珍惜著難得的片刻寧靜。像是匆匆瀏覽卻也耗去許多時間,步出時代村,很難說在複刻老街道裡得到些什麼樣的記憶,卻是讓人勾起塵封已久的些許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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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邊,對面的碼頭挨著已然廢棄卻曾是海上餐廳的蒼涼「建築物」,連接過去像是廢五金與破銅爛鐵一字擺開的陣仗,讓彷彿是被遺棄的碼頭上更增添許多蕭條淒冷,即便是在三十多度的炙熱豔陽下。



  港邊,這一邊的碼頭,同樣曾經受著被拋棄命運的廢倉庫,卻是因為改建成了藝文空間而被活化重生。無法想像碼頭過去的忙碌與輝煌,曾經是各種民生物資川流進出的倉庫群,轉換成了一幢幢充滿著各種豐富多彩展覽品的另類空間,似乎,過去用於滿足生理需求的存在,成了提升精神層面的另種昇華。




  風格迥異的多彩外觀大概是建築物們給人的第一眼最深刻印象,從彷彿帶著上世紀中國式共產黨人物畫風的勞工博物館、油畫風飽和度鮮豔亮麗的壁畫,還有穿插頹廢塗鴉的線條彩繪,似乎,刺激各種想像的多彩使得倉庫群之間的漫遊感受變得更加鮮明立體。




  建築周邊散佈其間的裝置藝術,是另一種吸引人的存在。即便覆上多彩外衣卻仍然保留著倉庫建築外型結構的空間,是一個個獨立的展覽場。展場裡一下子是充斥著童書繪畫的溫馨,隨即轉換到羅浮宮裡的名畫鉅作,沒多久後再變到音樂封面的奇幻設計,似乎,心情的轉換似乎也隨著周遭風格的轉換而轉換。




  特別喜歡遊晃在這些充滿著多彩興意的空間裡,只是,像是很少去仔細深究每個展覽品背後的深層意義。也許,藝術品的展現應該是細數品味會令人得到更多的感受啟發,但是,卻喜歡在大部分的展品流轉之間享受那種走馬看花迎面而來的立即感官刺激。




  穿梭在展覽場地之間,最令人感到深刻的,卻是幾乎要把人燒焦的炙熱烈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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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台北探索館」,探索城市的老舊歷史。



  台北並不算是歷史悠久的城市,說是老歷史,大概也多是那些中古不古仍舊不遙遠的事物。只是,或許那種眼前可及的老故事,更能讓人引起共鳴。即便台北的舊城牆早已不復見而僅剩幾座整修後的城門供人憑弔,卻在探索館裡再現一百多年前的曾經榮耀。



  每造訪一個地方,總喜歡靜默遙想所處土地的昔日過去,想像著土地上的時光流逝物換星移,想像著各個不同時代層層覆蓋的往昔歷史。望著那些縮小的擬真模型與牆上的老照片,像是距離過往更接近。瞬時間,那些充斥小時候記憶卻遺忘已久的黑白電視與愛國電影卻突然歷歷在目,那些讓人難以忘懷的軍歌旋律與古早生活卻突然浮現眼前。



  對於台北,總有種陌生與熟悉的交互雜陳。還記得小時每年到台北的興奮,並期待探索摩登城市存在各種新奇事物,多年後即便對城市裡的大部分區域早已熟悉,舊時的過往卻猶然是記憶深刻。那種多了些親切的深刻,就像是在探索館裡看見郭雪湖的畫作「南街殷賑圖」般,勾起了原本就牢記於心的深沈回憶。



  走在台北探索館。即便那些展覽項目或許可以再多更多,但卻也足以讓人融入城市的古往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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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很近,也很遠。

  記憶深處深刻烙印的校園點滴,總在不經意時浮出心頭而彷彿近在眼前,然而實際上擦身而過不知多少次而不入的校園,卻成了種像是只能留戀的遙遠距離。趁著空下了決心走進校園,之前似乎是負氣而未參加的大學畢業典禮,卻在十六年後的再次到訪而意外遇見。




  第一次踏進東海校園,見著那些穿插在茂密參天老樹綠葉間的矮房屋舍,環繞著四周的是應該讓人放鬆的蟬鳴鳥語與乾淨空氣,但沒有即將到來對於清靜幽雅求學環境的興奮期待,卻反而是初次遭遇長時間離家的驚惶,以及對於校舍設備粗窺看似親近宜人但實際上卻是老舊破敗的暗自喟嘆。




  多年後,再次踏進東海校園,一樣是畢業典禮的日子,卻早已沒了當時的心境,校門口雕上「東海大學」的偌大白色水泥牆依舊沒變,但校門裡的人事與環境卻早已變遷難辨。只是,不想讓時間前進,把時間停留在二十年前。寧願把校友會館邊的便利商店當成上呱、寧願把變成了郵局的水泥建築仍視為是相思林的一部份、寧願把隔成了商店與快餐店的屋舍當成是三餐所繫的男舍餐廳。



  依舊讓人熟悉的校園,變了許多,也許多沒變。中正堂依然是中正堂,依然掛著曾經過去中國大陸十三家基督教大學的徽章、依然立著令人訝異的蔣介石銅像、依然有著大會考時的緊張與熱鬧壯觀;工學院依然是工學院,熟悉老師的辦公室依然是在二十年前的同樣位置、整學期唯一一次蹺課也遭遇兩次點名之一的工程數學的教室擺設依然如故;男生宿舍依然是男生宿舍,甚至連大一時下午第一堂國文課總是睡到自然醒的寢室號碼依然沒變。大概,真正改變的是那些來來去去的莘莘學子,望著人來與人去,那些老校舍大概總是數十年如一日的靜靜在那邊等著、望著。



  天空飄著雨,時大時小,在曾經度過四個寒暑的熟悉房舍間,時而駐足在四合院落式的建築裡凝視不算大卻也讓人難以自由行走的驟雨,時而雨停了上坡漫遊在文理大道充滿遊人畢業學子的難得清閒。想要藉著周遭的氣氛回想感受過去曾經有過的學生般心境,卻怎麼也喚不起記憶深處應該有過的原始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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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口山上靠往太平頂那一邊,是令人熟悉的地方。許久前,總喜歡一個人往丘陵上去,靜靜待在太平頂上眺望八里與淡水出海口的遼闊,而享受那種隔離世外的短暫寧靜。

  曾幾何時,數十年前的幾百公里外古式建築竟出現在熟悉的山頂上。

  位在山上的片廠邊,建立起了為電影「賽德克‧巴萊」而存在的「霧社街」。其實並未看過電影,對於發生於許久前的霧社事件也並未有太強烈的感受,不過,漫步在擬實如真的電影場景中,在讚嘆「布景建築」真實考究之餘,似乎也令人勾起對過去日據時期歷史事件的興趣。




  把八十多年前的霧社搬到二百多公里外的林口大概是種時空的錯置,只是,交通算是便利加上地勢高且多雨潮濕的林口山上,或許也難再找到更加適合將霧社場景重現的更佳地點。




  霧社街上大概都是日式建築,從武德殿、警察局、公學校到那些診所、旅館與民居,真實的呈現皇民化時代裡的日常一切。很難說除了中式古建築之外,為何總會對日式老建築也充滿著種親切,不過拉回過去日治時期延伸往後的台灣歷史,再到小時日式居房與生活習慣,原來,生活周遭已有過太多的日本味,或許,甚至蔓延到了潛意識裡。




  看過了許多的日式古舊建築,走入霧社街,似乎就是種純然的真實感受,很難想像那些舊房子其實是在不拔之地上一點點一幢幢建立起來的電影布景。日式的建築混雜著些老時台灣味,是讓人懷念的舊氣氛。即便,台灣某些地方依舊能夠找到那些老房子,但是大概再也尋不找那種接近真實的完整場面。




  大概,費鉅耗時建立起的布景老街道即便再真實,就像古蹟一般若少了活用也只會凋零。也許,道具街即便最後仍不免面臨拆除的命運,但與曾經輝煌的曇花一現歷史陳跡一般,至少,霧社街曾真實且榮耀的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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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退伍已超過十年,但是金門服役的日子卻似乎像是昨日。

  在金門服役曾經移防過一次,從靠近海邊的「漁村」搬到了太武山附近的「苗圃」。金門原本花草不拔的嚴苛環境歷經了幾十年的前人植樹,其實已可算是樹影搖曳翠綠滿地的美麗小島。只是,對於身處島上不管早晚平日放假時時卻也是一身綠的阿兵哥而言,周遭的綠似乎早已成了一種無意義甚至是厭惡令人想擺脫的存在。因此,無論移防到何處,無論周遭環境如何變更,大概也只是由一堆樹群裡的營區,搬到另一個樹群裡的營區那樣的無意義行為,唯一能意識到的差異,大概只有那種鄰居可能從飛裝甲師換成飛彈營那一類的微不足道變化。而那種可察覺的變化,通常來自原本已習慣的寧靜的夜晚突如其來傳出的擾人清夢震天砲操口令,或是週保養日出門放假看見鄰營辛苦擦拭戰車大裝備的同情。




  移防後的營區對面是二八四南雄師的駐地。二八四師算是金門唯一的裝甲單位,記得裝備保養日只要是好天氣,對面的營區總會把那些平常收藏在坑道裡的甲車、戰車擺到外面保養維護順便曬曬太陽。而精實案多年後,原本的裝甲師縮成了裝甲旅,最後甚至移防回了台灣。有趣的是,裝甲旅也由過去金門駐地附近移回了台灣的住家附近。而駐地換成了台灣的裝甲部隊,也成了每年裝甲部隊營區開放的示範樣板。




  各式裝備排開羅列的偌大操練場,地平線上因為距離遙遠而看來顯得渺小的攻擊直昇機升空揭開模擬作戰序幕,接續上甲車、戰車、突擊車的緊湊追逐交纏,穿插著炮聲煙蒙塑造出的震撼。高掛天空的豔陽不留情的刺咬著,而地面上滲出的沈悶熱氣混雜了彈藥炸開的各色煙硝濛霧,背景襯上了裝備車、砲車與直昇機的高反差鮮明輪廓,眼前那些時而高速移動、時而暫停伺機而動的裝甲車的機動演出,讓人多了種似乎正身處戰場的真切空想。




  從金門退伍的多年後,或許,再次踏進裝甲營區,只是為了找回些許那些多年前的戰地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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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著台九線,從花蓮往台東。

  六月的花東縱谷,已是豔陽高掛的炙熱天氣。只是,延續著前兩天的不穩定天氣,天上卻是晴接著陰、陰接著細雨般地連轉變換。不過,多了點雲、下了些雨的天空,卻也阻隔了許多令人難耐的烈陽放射與紫外線,像是在熱烘的天氣裡偷出些解放與清涼。

  彷彿是無目的沿著筆直流暢的公路往南開,似乎像是不知來過多少回卻也像是許久未歸而早已忘卻的親切土地,或許不該設定目的地。也許,毫無意識的往前進就是為了難得偷閒的徹底放空,也許,不算是休假卻有著比休假更徹底的放空。至少,不用像過去遠在地球另一邊的義大利,卻得檢視時差時時留意手機裡的來電與簡訊,現在,即便身在咫尺之遙的後山亦不存在時差,卻可把手機的聯絡功能徹底放開,只剩下Google Map依然運作。


  花東縱谷,據說是菲律賓板塊與歐亞板塊接縫之處。板塊邊緣的平坦地形,以及板塊間的擠壓推出的海岸山脈,讓花東的天然環境成了海連著山、山連著平地、平地再連著山、山再連上天的美麗景觀。優渥天然而缺少污染的環境,滿佈花東縱谷的盡是那些稻田、果園、牧場與茶園交織分佈在河流、丘陵與山脈間。順便點綴上地質板塊接縫處自然而生的溫泉美景,似乎,後山的環境,只適合悠閒無慮的仙境生活。大概,即便毫無目的奔馳在公路上,沿路兩旁寬闊的綠油平原蔥鬱高山與沁涼溪流的環繞,已夠讓人感到無憂與滿足。



  在那些自然美景之外,不經意造訪充滿日式興味的「慶修院」。過去日本人為了殖民開墾而建造的寺廟,如今成了供人憑弔的古蹟,也讓人勾起原住民捍衛家園起而鬥爭的塵封往事。而池上與關山一代的廣大產米區,已插入了綠油稻苗,甚至有些早已長出豐碩稻禾,走訪陳設簡單卻引人進入懷舊幽情的「池上飯包文化故事館」,除了口腹的滿足之外,也是對於記憶的滿足。至於「台灣史前文化博物館」裡的豐富展品,將台灣由遠古的地質生成與演變,再到在地的原住民文化,讓人對於居住土地的自然與人文再次做了深刻複習。



  台灣後山的記憶,有著太多小時候的熟悉記憶。沿著台九線,從花蓮往台東,沒有太深入的逗留,卻有舊地重遊的輕鬆與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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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山的大雨滂沱,進入了長長曖曖的隧道,許久後的不遠處透出的明亮,像是柳暗花明般的開展出光彩。濕漉漉的油綠平坦大地是雨後洗滌過的清新,天上掛著些灰白雲彩,卻仍然滲出亮白瑩澄,彷彿是進到出世遼闊桃花源般令人開闊舒坦。

  折往頭城的方向過去,靜謐橫臥在烏石港邊的「蘭陽博物館」單面山幾何建築。頭城,是清朝先民進入蘭陽平原的所建立的最早城市,因此也曾經是當時的第一大城。隨後而立的烏石港,順理成章成了海運與漁業的出入門戶而活絡了經濟發展。只是,時光逝去、港灣淤積,商船榮景不再,城市也由此沒落。城市沒落甚至頹敗的故事太多,除了留下幾聲欷噓,也許再難令人同聲感慨。只是,舊港濕地邊的新建築,卻讓人勾起了遙遠的記憶。




  其實不容易想像蘭陽博物館成立的目的,不過,似乎以涵蓋蘭陽平原一切的主軸規劃,卻是耐人尋味。就像研究一個區域或一個民族,想要將區域或民族一言以蔽之並不容易,遑論蓋間屋子,擺進些展品便將區域與民族的發展說清楚。




  走入博物館,整體而言其實不是太大的空間,由蘭陽平原的誕生開始,將故事由「山」而導引進至「平原」與「海」。由地理劃分開始鋪陳的展間,穿插著自然的陳述與人文歷史的變遷,也企盼能夠串連起那些零散的片段而對身處的土地有更深切的認知。簡單的分類,卻把複雜的地理與歷史交織縱橫勾畫清楚。




  總喜歡那些老事物,也喜歡望著那些舊照片或是擬真的場景與模型,想像著身歷其境,甚或是遙望緬懷那些未曾擁有的過去。那種想像,似乎像是捲入時光洪流,真切感受著一頁頁的時空片段,也像是快速點閱不同主題而迅速的融會貫通。在博物館裡,對於展覽與說明雖然沒有那種鉅細靡遺的細細品味,瀏覽徜徉在充滿興意色彩紛呈的展覽空間,卻已夠讓人感到有趣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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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顯然,「彩虹眷村」這樣的名稱,絕對不會是原有官方八股制式命名方式所能夠創造出來的稱呼。彷彿充滿著陽光活力的名稱,令人想一探究竟。

  陽光灑落的早晨,是冷意剛過後的清朗舒適,空氣裡滲著溫暖甚至帶著過度熱量而讓人感覺慵懶的燦爛天氣,似乎是巧合並熱切的附和著即將造訪的目的地。




  早已充滿著慕名而來聚集著遊人的小眷村,原來只是個空間並不大的迷你小巷弄。只是,在陳舊破爛的既有印象裡,那些殘廢不堪的老牆上,卻多出了充滿童真與活力的視覺圖像與繽紛色彩,而讓早已過時並遠遠超出賞味期限的老建築添加了新生能量。




  一開始僅是退伍老兵的隨手塗鴉,卻因為那些絢爛多彩的豐富誘人,而改變據說早已應該被拆除的老眷村悲悽命運。無意間為了排遣孤獨而創造出來的獨特圖像,卻始料未及的成了吸引目光的特有公共藝術。似乎,許多事就是充滿著機緣巧合,只是,像是缺乏妥善照料的小角落,即便摒去了拆遷窘境,卻多了對高齡老兵的人身消費。




  看來充滿著繽紛色彩的生動,顯然與年邁作者高達八十歲的年齡有著高度反差,而呈現著某種鮮明的反璞歸真。只是,無法得知那些圖像的創造心境,也不知是否為先入為主的預先意念,卻覺得從那些塗鴉裡,依稀感覺到隱藏在彩虹美麗的背後卻是綿延的孤單與落寞。而且,一連串不請自來的造訪遊人,對於無法且無力拒絕刁擾的老兵,也許更是種比喝采多更多的無奈。倒是,得利的成了力挽同意保留老眷村的市政府,還有圍繞周圍那些同樣是不請自來的小攤販。




  離開彩虹眷村,鮮明多彩的塗鴉仍舊深刻與心。只是,屋外圍繞遊人且偶而會被莫名闖入,同時走出屋外還必須微笑擺出一成不變的僵硬姿勢接受合照的景象,卻更令人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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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古堡旁的小街巷,是熱鬧擁擠的市集。被往來遊客人潮幾得水洩不通的窄路裡,可找到各式蜜餞、糖葫蘆與小吃零食的舊時興意。只是過度商業化的小市集其實並非太引人,畢竟類似的市集在台灣倒是隨處可見,比起早已被攤販遊客掩蓋住的原本樣貌,也許從邊角延伸出去的羊腸小徑更能讓人感受到原有的質樸古味。

  始建於西元1624年的熱蘭遮城(Zeelandia) ,是荷蘭人首據台灣時的產物。遊走在舊城週邊,將近四百多年前的精緻雄偉早已不復見,不確定當時多為原住民居住的城牆外是否有今日般的熱鬧聚落,但能確定且供人遙想的,是城牆內駐台總督與遠於巴達維亞(雅加達)的荷屬東印度公司總部的熱絡文件溝通與狀況回報景況。



  而後西元1662年鄭成功攻下城池,並改名為「安平城」。過去荷蘭人的殖民城池成了「王城」,漢人建立了政權後,也許才真正興起了傳統漢人市井商業模式的繁盛。安平古堡旁的小街巷,可能自此人煙集聚,也可能是蓬勃於清軍入台的二十多年後。至少,政治重心轉移至府城內的清治時期,安平大概已成了漁村港口市集居住的繁榮區域。




  繞行在蜿蜒巷徑,老舊斑駁的房舍倒無法讓人追溯緬懷到二、三百年前的悠古歲月,畢竟那時即便存在屋舍大概也早已傾圮逝去,不過代之的民舍即使年代並非太過久遠,卻還是散溢著歷史的滄桑。至少,很難再找到一個地方,能夠在短短三百多年間,同時經歷過荷蘭殖民、明鄭入主、清朝統治、日本帝國,再到近代民主等全然相異的政權文化的交替洗禮。也或許,就是因為遭逢過如此遽變的往複粹練,才讓居住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們更加開朗豁達。




  走進德記洋行的舊房子,英式風格的建築除了發古幽思之外,也是清庭戰敗被迫開放通商的永久印記。老洋樓邊的破倉庫,因為年代久遠,而讓早前植上的榕樹恣意彎曲蔓延,甚至打破了磚牆而形成屋與樹融為一體的特殊景緻。當時因為中英天津條約而開埠的五大洋行,如今只剩下德記與東興的建築依然矗立,其他只有一角的立碑標示可供空想。




  東興洋行前悠悠傳來的現場歌聲,原來是古蹟與餐廳早已合為一體。呼應著那種「使用是最好的保存」的務實理念,古蹟裡的用餐生活空間,延伸了古蹟本身的價值與存在性。只是,即便當初洋行所屬為德商,但建築裡另闢出的展覽室裡的德國工業發展介紹卻依舊突兀,也許,講述建築本身或是建築周遭的歷史,應該會更加切題吸引人。

  遊走在安平,不同時空的建築與歷史交集著,除了感受古意悠閒,也誘發著人們對於歷史過往的興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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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究竟是電影的催生讓這樣一條充滿舊意的「老街」出現,抑或是如此的還原計畫原本就存在。不過,「剝皮寮」的舊時景物卻還是如實的呈現眼前。




  據說,清朝時期福州商船運進的杉木,便是在這一帶撥去樹皮而成就了地名的由來。有別於台灣其他「老街」般的那種舊房子填滿了商家店舖的新利用,「老街」本身其實是種徒具歷史意義的存在,那些建構於老建築上的商業行為招攬人氣才是重點。相對於剝皮寮,是種舊時街景的複刻呈現,是種外表複刻,卻缺了內涵機能活動的存在,那種呈現倒比較像是把博物館裡的老街景模型搬到了實際街上。




  實質的老街似乎不像老街,模型般的老街卻缺乏內涵,兩者之間難以分辨好壞,各有存在之價值與意義。有人說,讓古蹟被使用是保存古蹟的最好方法。空泛內涵未被「使用」的古蹟,可能因為缺乏照料與人氣而逐漸逝去凋零,而過份「使用」的古蹟,卻容易因為人為的不當修築改建,而失去了古蹟原有的意義。看見許多世界遺產古蹟的再生與利用,在不改變風貌的古老興意裡,卻又能讓人找到獨特的商店與特色,許是台灣那種過與不及之間所必須再斟酌衡量的重要項目。




  不去論究古蹟的保存與活化,漫遊剝皮寮短短的複刻街道,那些老招牌、老藥房、老鐘錶店,甚至是老茶室,都讓人融入想像遙遠的過往。只是,想進一步探究那些引人遐想的舊時店鋪時,卻發現的是理所當然的期待落空。也許,街市本身還是得再多點內涵才能讓人多些驚訝。




  漫遊在雨後的老街,多了些詩意,也多了些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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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閉了五十年的舊時年代管制區。據說,「慈湖」是因為當時的環境神似於蔣介石故鄉而建立總統行館,而後,歷經了總統府的疏散計畫與國光計畫的神秘境界,多年後成了遊人的探幽攬勝之地。

  進了南管制門鐵柵隔絕開的管制區,是過去重重崗哨駐兵森嚴的後慈湖。多年未受外界破壞的自然環境留存著原始的山 林小徑。塵封已久森林密境,也許是探索自然的好處所。那些各式各樣的綠色植物昆蟲鳥類,映襯著蔭樹幽徑與湖光水色,即便是接近正午的烈陽高掛,卻不令人感到燥熱反而有種清幽的寧靜舒爽。不確定後慈湖的景致與浙江奉化是否相像,不過典型的台灣山林應該算是宜人,只是,對於純粹的大自然始終感不上興趣,幸好,多了些舊時記憶的人工建築反而多哦些引人入勝。




  五棟戰備建築,據說是「反攻大陸」的國光計畫戰爭發起日「D Day」觸發後,總統府正副秘書長、參軍長等官員疏散辦公的臨時處所。即使,歷史上那個D Day從未實現,牽涉到舊時台海兩岸嚴正對峙時期的遠去歷史(算是遠去?),依舊讓人充滿興味。已經改建成文物資料展示室,甚至是手信餐飲販賣處的戰備建築,讓人難以遙想過去同樣的建築裡可能是戰時國家的神經中樞,也許,若不是建築裡的那些蔣氏器物擺設,甚至是八六海戰、黑貓中隊的歷史陳跡的提醒,還真以為是身處於遠離塵囂的純粹風景區裡而遺忘了建築本身的歷史意義。




  歷史的演進,渲染著國家領導者強烈神格化的蔣氏台灣,逐漸脫去了那種特異獨特,甚至有著世界最長戒嚴時間的不知是否該稱為專制的政權。久遠前的嚴肅空氣甚或是白色恐怖,已成為一種單純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惹人怡然。即便,「陵寢」(帝王的墳墓才叫陵!?)裡飄著的背景音樂,依舊是小時朗朗上口,現在聽來卻像是阿諛諂俸至極的「先總統蔣公紀念歌」,不過,也許把那種泛政治化的意識反對,就當成是某段歷史的真切還原,或許更能讓人釋懷。




  一邊旁廣闊的草地上,立著一尊尊、一座座的銅像。那些高雄來的、花蓮來的、新竹來的、小學來的、高中來的、區公所來的、水利處來的各式各樣形形色色的蔣介石銅像們,似乎成了某種絕無僅有特殊景致。據說,台灣的蔣介石銅像們,最高時大概有四萬五千座,也據說,每到特殊節日、「將公誕辰」或「將公逝世」,總得要對那些銅像獻花膜拜一番(若不提醒大概早已忘了小時的那些「儀式」),更據說,或有如此到處立銅像、搞膜拜的特殊景致,僅有在獨裁者身上才看得見。多年後,意識形態反轉,為了反對而反對的對立,那些舊時代的標誌成了最嚴重的受害者。拆掉丟掉切掉的各處蔣介石們,成了去蔣化的具體行動最佳的旗幟,而或許也幸好存在一塊小地方收容著那些蔣介石們,收容反而成為一種特色。只是,望見仍有許多空白等待擺上「新」銅像的台基,也許,那些新希望可能在倉庫垃圾桶裡吧(或到新竹天宏宮裡應該也有不少庫存吧)!?




  歷史人物的功過始終難被定論,即便是蓋棺論定依舊存在著不同解讀。也許,不需要太執著想追尋過去的誰是誰非,現實與未來最重要,時間流逝之後的許久,是與非、功與過,大概只會成為歷史教科書裡的輕描淡寫渺小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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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不僅是種成王敗寇、勝者的歷史為歷史,更存在著種相同事件,卻各自以不同觀點演繹而行成不同解讀的片面性。

  走進「國軍歷史文物館」,平常大概根本忽略了存在的文物管裡,陳列著中華民國國軍自黃埔建軍、東征北伐、對日抗戰、台海戰役到現代化軍隊的進程。望著那些陳列品與看板上的說明,心中湧現的是一連串的矛盾。其實,那些展品與說明,不過是從小到大課本刊物裡不斷重複描述,但以然忘卻大部分的熟悉歷史。重拾舊時歷史,或許應該再熟悉不過,卻因為接觸多了不同的演繹觀點而讓那些熟悉過往成了種矛盾情節。




  「中國民國」歷史裡,黃埔軍校是國父孫中山派蔣中正訪問師法蘇聯後成立,「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裡,強調著共產黨的貢獻以及軍校是第一次國共合作共產黨催生下的產物。對立的兩個政權,對立的兩種強調與演繹。一邊的歷史輕描淡寫使得共產黨唯一成了種寄生蟻蝕的罪惡存在,一邊強調著共產黨的真知灼見對於國家的遠大貢獻。猶然記得黃埔軍校裡那幅校長蔣介石與政治部主任周恩來的比肩而立油畫像,在中華民國,黃埔是軍官的搖籃,而在中華人民共和國,記述的是開國十大元帥中有五人出自黃埔。




  太概不會有太多遊客的文物管裡,不知算不算突兀的出現了幾個大陸遊客。站在角落望著大陸遊客唸著毛澤東被國民黨軍擊潰逃竄的歷史片段,似乎,對於歷史敘述的引人入勝興意,取代了時光返回五、六十年前的慷慨激昂。那時一邊是「殺朱拔毛」的軍民奮起、一邊是解放「蔣式反動派」的同仇敵慨,到如今,即便歷史依舊存在著片面的演繹特性,但是,那種不同的觀點卻多的是茶餘飯後的聊天話題。




  共匪竊居大陸的歷史、蔣氏反動派餘孽退守台灣的歷史,「內戰」的詞彙太敏感,「台海戰役」成了海峽這一邊對於國共內戰後的退居撤守做出稱呼。海峽這一邊的毛匪流竄延安、那一邊的萬里長征;這一邊的「轉進」、那一邊「退敗」;這一邊的「竊居」、那一邊的「解放」,無論如何稱呼,卻代表著相同意義。兩邊一樣的中國人,用著不一樣的詞彙為雙方的相同歷史作著不同註解。




  閱讀單獨角度的歷史,讓人對於歷史的理解更加深刻清楚,廣泛閱讀許多不同角度的歷史,也許應該讓人對歷史的理解更加廣泛深刻清楚。然而,卻反而搞不清究竟哪種歷史才是歷史而更加懷疑模糊。




  或許,歷史的紀錄過程本身就是種弔詭,歷史的紀錄應該還原真相,卻因為過程之中容易被摻進主觀意識而模糊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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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確定對於花蓮是否熟悉,但可確定的是對於花蓮的記憶即便熟悉,但是大部分卻停留在久遠前的小時候。

  台灣北部依舊是陰陰冷冷滲著細雨綿綿,舟車勞頓度過長綿蜿蜒山路翻過後山,換得是令人心曠神怡的海濱鄉野開闊清朗。迥異於都市裡的水泥建築林立與惱人繁雜,東海岸的藍海天晴青山總是散溢著過量的慵懶慢調而讓人心境徹底放空緩慢,那種讓人極度停滯的放鬆解放,似乎原本流轉腦海裡的煩人瑣事時程計畫跟催事項變得再也不重要。



  早晨,緩緩的步往海濱公園,藍色的天配著藍色的海,即便不是小學課本那種海連天、天連海的蔚藍遼闊,但金耀的陽光閃動著海面波瀾卻也是美麗動人。成了都市人遠離壓力放鬆放空的小城鎮,多了許多的高級飯店以及處處林立的小房民宿,而讓人疑惑小時印象深刻的飯店是否依舊存在。繞到海濱的一角,蔚藍天空印襯著潔白的簡單潔白房舍,比起現代設計似乎顯得老派的建築,是古老的「亞士都」飯店。忐忑步入飯店,二十多年流去但設計幾乎未曾變動的無人寂靜大廳,感覺到的雖是一種年華老去的滄桑,卻也有種讓人驚訝且回味的相識熟悉。



  對於老飯店的深刻記憶,是大廳通往二樓咖啡廳迴旋樓梯邊綿延而上的裝飾。用上原木甚至漂流木所堆疊拼湊出的粗獷裝置藝術,透著奇趣粗獷、露著種詭譎神秘,也強烈流散著種甚至足以讓小孩子覺得戰慄害怕的恐怖氣氛。總是半瞇著眼拾著母親衣角強渡而過的驚慌、無法獨自穿越走過的恐懼,令人對那面不知究竟算是藝術感、亦或是強迫接受的牆面裝飾總烙著種深刻。許多年後,過去繁華不再,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擺上了圍欄,不過,一直沒變的斑剝老舊裝飾仍在,即便大部分已不再懼怕,但那種小時的驚恐卻似乎依舊殘留不去。



  陽光灑落的花東縱谷,是山夾著平地、平地連著山、山再臨著海。早晨往山的那一邊過去,遠山秀麗雅致的青翠蒼鬱,躲著舊時林場陳跡與糖廠老風韻。深山裡探索著過往繁華的趣味,搭配著山間小平原上的急速奔馳,讓人徹底放空。而切過海岸山脈,蔚藍海岸線浮現眼前的那一刻,心境卻又從綠色翠巒的寧靜轉變成碧藍大海閃耀著波光的奔放開朗。只是,無論環境如何變化,吹著初春的暖風以及那些藍的綠的自然色的衝擊,卻都紮實的澎湃著種真切自在的怡然舒暢。

  充滿著自然鮮意的後山,讓人不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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